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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緣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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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富庶,主街上,兩個巨大的石獅子座落於一扇古樸厚重的朱紅大門前,格外威武氣派。自阮恒外放江南,任巡撫一職,攜妻眷便居住於此。

薄紗輕掩,雕花黃梨木床上,一美人裹著碧綠繡著水仙暗紋的錦被睡得正香。

窗外雨水淅淅瀝瀝的下著,嘀嗒嘀嗒的雨點擊打窗欞。

只見錦被輕微的動了動,一雙白皙如玉,瑩潤無暇的雙腿不安分的掙脫被子的束縛,床簾被風吹的拂動,粉色的薄紗掩掩映映下,勾的人想挑開所有,一探究竟。

一個身著翠綠色比甲,年芳十五六的丫鬟手拿朱紅漆木托盤進來了,後頭還跟著兩個低眉斂目,規規矩矩的小丫頭,依次在廂房排開,低頭不語。

綠衣丫鬟走上前,輕輕撩開床簾,低頭低聲的輕語:“小姐,不可再躲懶了,夫人已在等著你了,想必有事要和你說呢”。語罷,伸手緩緩的拍了拍錦被中拱起的那一團。

過了一會兒,慵懶的嚶嚀聲傳來,美人開口,聲似黃鶯:“我的好白芍,就讓我再睡一會兒吧,就一小會兒,怎麽樣?”

只見眼前人伸出柔荑,纖纖食指將薄衾下拉一點點,堪堪露出一雙水漾大眼,透著剛睡醒的慵懶和幾分不自知的嫵媚,纖長卷翹的睫毛撲閃撲閃,青絲如墨披散在墨綠的枕頭上,黑與白的沖擊奪人眼球。

白芍凝了凝神,哪怕天天見著小姐,也還是會被這份一顰一笑迷了眼。於是她頓了頓,扶起嬌軟的人兒,外頭的丫鬟依次進入,服侍盥洗。

雲煙梳洗完畢,坐在銅鏡前,只見鏡中人雙眸如溪水般清澈,面如桃李。皮膚在和煦的日光照耀下白若霜雪,透著點點剛睡醒的粉紅,嬌憨中透露出幾分不自知的嫵媚。

綠蔻替小姐綰上時下流行的雙鬟髻,簪上粉色碎花琉璃帶細小碎鉆流蘇釵,便往前邊夫人院裏去了。

等雲煙匆匆跨進門檻,發現阿爹阿娘還有許久未見的兄長都齊聚一堂。

“煙煙,果真有你,躲懶躲到這會兒”阮衍露出一口大白牙,毫不掩飾的奚落妹妹。

雲煙斜睨哥哥一眼,對著正屋中的阮父阮母行了一禮,“爹娘,阿煙來遲了”,端莊美艷的女子坐在高堂上寵溺地看向雲煙說道“無妨,娘知道你貫來愛躲懶,多睡一會兒也無妨,快來娘這邊坐”。

她快步上前拉著娘親的手坐下,沖著哥哥調皮地吐了吐舌頭。忽而聽見一聲沈悶又刻意的咳嗽聲傳來,阮恒內心郁悶,寶貝女兒楞是沒註意到自己這個慈祥的老父親,只能故作咳嗽吸引註意。

“爹爹,近日天氣轉涼,莫要著了風寒,昨兒個阿煙配了一味茶湯,可以潤喉清嗓,過會兒便讓白芍送過來”。雲煙說道

阮家家主捋了捋自己的美髯醑,得意的挑起眉梢,點頭道:“好,好,阿煙果然時刻記掛著為父。”

平日裏清冷自持,威嚴內斂的阮家家主在掌上明珠面前也只是一個和藹的父親。

阮恒輕輕拂了拂茶盞上的碎末,任茶梗在茶湯中沈沈浮浮。面上表情斂了斂,帶著嚴肅說:“聖上有詔,命我不日歸京,任尚書令。”

他大拇指上扣著碧玉扳指輕敲桌面,一面敲一面憶起往昔:景仁三年,江南鹽商私販鹽,官商勾結,國庫最大的錢袋子交不上稅!大涼毗鄰,虎視眈眈的隨時想從我大齊咬下一塊肉,實屬內憂外患之際。

表面看身為阮氏二房的自己,離開阮國公府這顆參天大樹,被當今派往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江南,怕是兇多吉少。

這一去,便是八載!當年風頭蓋過阮國公府嫡子的阮二被迫分家,墻推眾人倒,是個人都想踩上一腳。

而今,也再不懼那些副醜陋嘴臉。

阮恒寵溺的目光望向妻兒,外頭的艱難險阻再難,能護住這一室溫存也值得。

自己再不會如夢中那般早早離去,雲煙,雲煙和裴家那小子。罷,入骨的情絲斬不斷,天定的緣分也避不掉,該走的路就讓年輕人自己走去吧,自己這把老骨頭就不摻和了。

他收回視線,與阮母對視一眼,暗視該說出當年那件事。

不愧是少年夫妻,一路相伴相隨,只見貌美婦人親拍雲煙的手,娓娓道來,“不知你是否還記得裴家哥哥,兒時你最是喜歡他了。

當年我與你裴家伯母便是手帕交,相約日後誕下麟兒,若為一女一男,便結為姻親。你長兄與裴家大公子,三公子皆為兒郎,自是沒有機會,直到你,這份親事才有著落”,語罷沖身側丫鬟招手,從托盤上取下一枚上好羊脂玉雕琢的同心環玉佩,交給雲煙。

江南多雨,這會兒雨絲細細密密的下著,模糊了天地,也正如雲煙仍舊迷茫的內心。白芍打著傘憂心的看著小姐,自從正院回來小姐便這般呆楞楞,存有心事的模樣。

雲煙原以為自己可以賞遍天下美男,卻未想自己竟已有婚配,也不知郎君是美是醜,自己竟不記得與他見過。

娘親的話猶在耳邊傳來,“裴家小郎面如冠玉,年少有為,現任金吾衛一職,為人也是少有的溫潤有禮。

不過,我阮家姑娘也不差什麽,若阿煙你實在不喜,為娘也不願你將就。”

雲煙回到自己自己房中,靠在湘妃塌上,抿了一口六安瓜片,沒甚滋味。

遂沖白芍招了招手,青蔥玉指搭在白瓷盞上,也分不清究竟是誰更白。

“白芍,當年的事,和裴三郎有關的,你可還記得?”她眨巴著水汪汪的眸子期待地看著小丫鬟。

於是白芍挺起胸膛,頓時覺得自己在小姐身邊是何等重要!

“小姐,奴婢長了您幾歲,記得當年您最是喜歡央著夫人帶你去裴府,您曾說裴家哥哥是滿臨安最好看的,誰也比不上,所以您最喜歡他,要與他喜結連理,也不知道您那麽小哪聽來的這詞兒”。

“咳咳,咳咳咳”,雲煙猝不及防被六安瓜片嗆了嗓子,內心被自己當年的豪言雷到了,雷的外焦裏嫩,自己不記事,那裴三肯定都記著,日後見到真是要命。

“小姐,小姐”,白芍趕忙上前撫了撫她的背,“沒事,沒事,我就是嗆到了”,雲煙擺了擺手,想著十日後進京,著實又惆悵了一番。

卻說那廂,遠在臨安的鎮北侯府裏,一青衣隨從模樣的人快步穿過長長的回廊。

進入書房單膝跪下行禮,兩手抱拳,“稟爺,接到密探來信,十日後焦灼林邊阮國公府設下死士埋伏,此乃進臨安必經之路,阮恒升尚書令的消息還沒傳開,他們竟如此快......”

“嗯,我已知曉,你先起來”,暗一看著主子輕勾嘴角,

女人看了都自愧不如的臉上掛著常年如浴春風的微笑,此刻聽見這消息笑的更是溫潤如玉,冰雪見了都要消融,

便是這副模樣不知騙了多少人,想來這回又有人要遭殃,暗一兀自搖了搖頭,內心腹誹:惹誰不好,偏要惹爺。

“那阮家小姐雲煙進京可要備何禮?”,

暗一還記掛著主子的婚姻大事,就爺這神擋殺神,佛擋殺佛的冷血性情,要他自己努力,不知猴年馬月才能看得見小主子。

思緒飄飛,暗一越想越多,

想到日後小主子是小公子還是小小姐,若是小公子定要將自己畢生武藝傳授給他,雖然和爺相比,自己pi也不是,但做人嘛,總不能妄自菲薄。

若是小小姐,據聞阮氏雲煙素來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稱,暗一再偷瞄爺,內心自豪:嘖嘖,別的不說,就爺這皮囊,怕是潘安拍馬也比不上。

乍一看,自己都詩興大發,有句詩叫什麽來著:“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無雙。”

暗一沈浸在自己的美好遐想裏,內心雀躍地哈喇子都要流一地,面上仍保持恭敬。

還未來得及從那美好場景裏脫身,便聽見上首傳來低沈的聲音“怎麽,主子的事情現在也要管,是否最近太閑了!”

清雋公子扔執筆於白絹上不知寫著什麽,不曾擡頭。

但就是如此,暗一覺得無邊壓迫傳來,暗嘆大事不妙,

果然“神機營最近新案子頻出,你去幫襯暗二,即日出發,莫停留。”

暗一抱拳領命,“是,屬下領命,即刻出發”,遂畢恭畢敬退出房門,內心老淚縱橫。

自己這榆木腦瓜看到字兒就頭疼,讓自己破案真真是要命,怪自己多嘴,多嘴。

作者有話說:

同專欄預收文喜歡點個收藏叭《小公爺今日真香了嗎》

冷面實則口嫌體正直小公爺×哭包嬌軟堅韌小美人

桑桑柳態花腰,膚白如玉,是十裏八方有名的美人,求娶之人要踏破了門檻。

她本以為自己在找到如意郎君後才會成婚。

沒成想一夥仆人找上家門,直言阿父雨夜時救了一位貴人,貴人心善,知恩圖報,許了桑桑一門好婚事。

入府後,桑桑自知身份低微,配不上天潢貴胄的國公府世子,於是謹小慎微,處處看人眼色,力求不惹貴人煩心。

貴女命婦們背地裏冷嘲暗諷,排擠桑桑。連府裏的丫鬟都高聲議論著:世子妃不過鄉下民女出身,真是委屈極了世子。

她也只咬了咬唇,眼睫凝著淚,把委屈咽進心裏,只希望夫君對自己好些便足矣。

然世子不喜自己,展顏次數更是少之又少。

桑桑碰壁幾次,便冷下心,安安心心過起自己的日子。

段殊其人桀驁不馴,輕易不肯低頭。弱冠之年聽聞某鄉裏自己有個未婚妻,他挑了挑眉:“得,娶誰不是娶!小爺我還怕她不成。”

日夜相伴,桑桑軟言軟語,柳態花腰,膚白好似玉。段殊面上不顯,實則暗咽口水。他最悔那日自己那張破嘴:“小爺我什麽美人沒見過!就你這樣的,我還瞧不上!”

看著桑桑坐在床榻邊紅了眼,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。也落在他心頭。

往常總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可人不再熱切瞧著自己。夜深霧重,沒人會揉著惺忪睡眼軟軟道:夫君,你回來了。

心房仿若缺了一角。段殊追悔莫及!

後來,後來他跪在腳踏邊拉著小手道:“小祖宗,我錯了,不哭成嗎?你要我做什麽都行。”

小劇場:段殊輕敲那玉腿,狗腿子道:“桑桑,你今日能不能多看我一眼。”桑桑一腳踢在他肩上,紅了臉頰氣鼓鼓道:“夫君自有美人可賞,幹我何事?”

求了半夜,攬上那肖想已久的酥腰。段殊咂了咂嘴,真香!

閱讀指南:1V1雙潔

總體酸酸甜甜

桑桑家良田千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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